意向性是哲学领域一个经久不衰的热点话题,许多哲学家都对其有深入的研究。英文意向性(intentionality)一词源于拉丁语intentio,而intentio又由动词intendere派生而来,意为“指向某个目标或事物”。在中世纪的逻辑和哲学中,拉丁语intentio用来指当代哲学家和逻辑学家所说的“概念”(concept)或“内涵”(intension),既可以指存在于精神之中的事物、事态,也可以指非精神的事物、事态。概括地说,意向性是指人的心灵对事物、事态存在的感知、再现或表征的能力。塞尔将意向性这一哲学概念纳入其语言意义理论中,认为意向是语言产生的基础,是言语行为的基本特征。因而,对语篇语义的研究,尤其是与意向相关的语篇中态度的研究,就离不开对意向性的研究。此外,塞尔将意向性从三个方面进行了分类:人的心理现象具有意向性,人的言语行为(如说出的话语本身)具有意向性,非人的自然事物也有隐喻意义上的意向性①。戴维斯基本接受了塞尔的看法,并对意向性进行了更加细致的划分,将意向性称为关旨性(aboutness),分为五种类型:态度关旨性、语言关旨性、标识关旨性、经验关旨性和信念关旨性。②因此我们认为,以语言为媒介的语篇中的态度属于意向性研究的一个方面。同时,塞尔认为,意向促成行为的产生,包括语言的和非语言的。在研究意向与行为的关系时,塞尔提出“在先意向”的概念。受这一哲学概念的启发,我们假设在语篇中存在类似于这一概念的“在先态度”。研究表明,语篇中的“在先态度”源于意向性,基于此,本文试从意向性出发探究语篇中“在先态度”的哲学意义及其特质。我们首先回顾意向性与语篇中态度的研究现状③,在此基础上提出“在先态度”的假设,并结合语料对其展开论述,论证其存在及特质,最后得出结论。
二 意向性与在先意向最早将“意向性”一词引入哲学研究领域并赋予它特殊蕴涵的是布伦塔诺(F. Brentano)。他提出意向性现象存在于诸如爱、恨、相信、判断、感知、希望等精神状态之中。他认为意向性是一切心理现象都具有的基本特征①。布伦塔诺首次从心理学的角度和世界观的高度对意向性作了深入的探讨。自此,意向性问题开始沿着以下两条研究路径得到了更为广泛而深刻的论证:其一是发端于胡塞尔的现象学研究路径;其二是肇始于后期维特根斯坦的以语言分析哲学为基础的研究路径。作为现象学的创立者,胡塞尔基于现象学得出的观点是意向性的本质特征是指向某物,这种指向性“不以客观存在的某种物理对象是否独立于自身的意向活动的存在而存在”。他认为“意向性是意识的本质属性,意识在本质上是意向体验”,意向性是意识活动的基本特征,由三种因素组成:自我(意向性活动的主体)、客体(意向性活动的对象)和意向性活动本身②。
当代的语言哲学家更在探索思想、语言的关系中抓住意向性这一重要的哲学概念,使之成为自己理论的基石,将意向性的研究由精神哲学领域引入到语言哲学领域。具有代表性的当属塞尔(J. Searle)。他认为意向性是许多心理状态和事件所具有的这样一种性质,即这些心理状态或事件通过它的指向(direction at)或关于或涉及世界上的对象和事态。他提出区分“在先意向”(prior intention)和“行动中的意向”(intention in the action)③。如图 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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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在先意向与行动中的意向(Searle 1983) |
我们认为,在先意向进入语篇后,形成语篇中的态度,表现为行动中意向的一个方面。语篇中的态度和意向性一样是“关涉某物的态度”,即态度必定指向某个对象。当态度表现为判断时即是对某一事件的判断,表现为情感时即是对某一情感事件的情感,表现为鉴赏时则是对某一鉴赏事件的鉴赏。概而言之,语篇中态度表达的过程,是一种主观自我的态度指向与该态度相关“对象(客体,指向事件)”的过程。对于语篇中态度表达过程的研究,要从研究语篇中的态度入手,进而结合对在先意向的研究进入研究在先态度的层面。
三 语篇中的态度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来看,语篇是指以语言为载体的、任意长度的、任意形式的、语义完整的片段。语篇可以短到一个词,如:紧急情况下发出的呼救信号“救命!”也可以是一部长篇巨著;可以是口语的,也可以是书面语的,可以是散文,也可以是诗歌,可以是对话,也可以是独白。语篇是使用中的语言,属于语义单位,其所表达的是意义而非形式。它和小句或者句子之间不是大小关系,而是体现关系④。
对于态度的研究,语言学界不同的学者将其冠以不同的名称,分别从语言的各个层面和不同视角来考察。例如,命题态度(propositional attitude)⑤;主观化(subjectivity)⑥;评估(evaluation)⑦;立场(stance)⑧;情态、意态(Modalisation, Modulation)⑨;评价(appraisal)⑩等等。其中,对于语篇中态度研究较为系统的当属澳大利亚语言学家马丁,他首创评价理论,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框架下将语篇中的态度系统地分为三种类型:情感型(Affect)、评判型(Judgment)和鉴赏型(Appreciation)。从系统角度而言,情感系统关涉积极或消极感情的表述;评判系统根据伦理道德和社会规约评论人的行为,得出是该赞美、表扬还是该批评、谴责的判断;鉴赏系统涉及对符号(semiotic)和自然现象(natural phenomena)的评价,依据的是特定文化领域内评价的方式和标准①。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对语言的划分,评价理论中的态度系统位于语篇语义层,通过词汇、语法和语音等手段在具体的语篇中的得以体现。也就是说,我们通过对词汇语法和语音的分析,可以得到语篇中的态度,从不同的态度资源选择偏好来推知在先态度。
四 在先态度在先态度同意向性一样表现为一种心理状态,那么这一心理状态是如何能够指向一个抽象的客体?又是如何表现为语篇中的态度的?我们根据塞尔的理论,提出了这样的假设:当“在先意向”进入语篇后表现为语篇中的“在先态度”(prior attitude),在先态度在语篇中导致一种态度偏好,从而使得说话者/作者根据这种偏好在语境中选择不同的态度资源,形成语篇中的态度。如图 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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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在先态度和语篇中的态度 |
我们认为在先态度是语篇中态度的根由,与文化以及意识形态相关,是说话者/作者的情感集合,不同的文化、意识形态孕育不同的在先态度。在先态度在一定意义上反映特定的心理价值取向。而语篇中的态度是在先态度在具体语篇中语境化、形式化的过程,因此我们要研究在先态度就必须首先通过研究语篇中的态度去推知。遵循语言哲学的研究传统,我们从逻辑哲学出发,以弗雷格对于“思想逻辑问题域”的探讨为依据对在先态度的本质特征提出以下四项假设,根据研究需要,我们部分的采纳了弗雷格的思想和概念②。
(1) 在先态度具有内在性和主观性。来源于内在,依赖于参与者的理解、认可和承认。
(2) 在先态度具有主体间性(公共性),不同的人之间能够拥有相同的在先态度。并可在主体之间相互传递。
(3) 在先态度具有时空性,会因时间或空间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因为在先态度的形成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协商过程的结果,又在此后的社会协商过程中不断改变。
(4) 在先态度具有可分析性,对语篇的分析可以揭示在先态度。
接下来我们将详细探讨这些特征。
(一) 内在性和主观性我们认为在先态度具有内在性是指其与人的心理及感受相关。在先态度并不是什么超验现象,而是人们大脑及内心浮现的一种意识。这种意识首先是基于对外界对象(事物)的感知而得到的心理感受,这种感知正是在先态度的起点;从语言的运用来说,这也是意义的起点。这里要注意的是这种感知和事实之间的差别,主体的感知不能脱离感情或评价,它总带有评估的意义,表现为对事物或对象的喜或恶、相信或怀疑等。在语境中,不同的语言资源可以用来表达这种内在的态度,如形容词、副词和一些名词和动词等。举例来说,“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中“事故”一词指现实中出现了意外的损失或灾祸事件,这种意外事件带来的人员伤亡和物品毁坏,引发了感知主体对事件的心理感受而得到的语言表现。同样,“特别”和“重大”两个词是由于事件本身的伤亡场面和毁坏程度给感知主体的心灵造成了震撼而引发的语言评价。
在先态度的主观性关涉感知主体本身,和感知主体的立场、意识形态密切相关。不同主体的立场不同,对同一事件的感知就不同,在先态度也不相同。例如,对于红色的认知,中国和西方国家的态度不尽相同。在中国,红色表达喜庆、热情、积极等,在语言表达中可以用“红色革命、红歌”来表达的正面态度;而在西方,红色往往和血腥、暴力联系在一起,通常表达一种负面的态度。
(二) 主体间性“主体间性”是20世纪哲学的一个重要范畴,本体论的主体间性指存在的人与世界的同一性,是主体与主体之间的交往、理解关系①。主体间性,从本质上说就是交互主体性,是两个或两个以上主体的交互关系。换言之,主体间性就是人作为主体在对象化的活动方式中与他者的关系。在道德和审美领域,康德主张的道德原则以人类共同认同的具有最高普遍性的原则为基础,是主体之间具有的共同性的东西。而在审美领域,“审美判断要求传达普遍主观性,但不需要借助概念,它的本质是主体间性,即主体与其他的主体的关系,而不是主客体的关系”②。
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在先态度源于语言的人际功能,而人际功能关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在先态度具有主体间性。通过主体间的磋商,达成一致的价值定位,拉近或疏远彼此间的距离,从而形成相应的在先态度。在先态度产生于主体与主体之间,由主体间交互和统一而构成,强调不同主体间的合作。在先态度的本质是社会性,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由交往实践活动构成。不同的主体通过对话、交流达到充分的沟通,彼此理解,最终形成在先态度。汉语中成语的形成大多遵循了这一过程,例如“杯弓蛇影、东施效颦、才高八斗、高山流水”等等。
(三) 时空性时间和空间作为物质运动的基本属性,自古以来就受到中外思想家们的关注。依照辩证唯物主义原理,时间是指物质运动过程的持续性、间隔性和顺序性。时间的一般特点是一维性或不可逆性,即时间总是向着一个方向流逝,永不复归。空间是指运动着的物质的广延性和并存的秩序,空间的一般特点是三维性或可逆性,事物在空间中的运动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往返的。
我们认为在先态度的存在总是离不开具体的时间和空间的。在时间维度上是沿着过去——现在——未来的方向不可逆地发展的,空间维度上是依不同的文化、意识形态而确定。虽然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是绝对的,但其存在的具体形态却是相对的、多样的。在先态度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里同样存在不同的体现形式,因此是多样并赋予变化的。就语言运用来说,特定的历史时期有些语言具有特定的态度意义,或正面或负面。随着时空的转变,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这种在先态度也许逆转为相反的评估意义。例如“小姐”一词的评估意义随着时间推移,由积极向消极意义的转变。又如,我们上文提到的“红色”一词评估意义的不同来源于空间的转移。
(四) 可分析性此前我们的假设是当“在先意向”进入语篇后表现为语篇中的“在先态度”,在先态度在语篇中导致一种态度偏好,从而使得说话者/作者根据这种偏好在语境中选择不同的态度资源,形成语篇中的态度。如果将这个过程倒转过来,也就是说通过语篇分析,揭示语篇中态度资源,可以探究说话者的态度偏好,从而得到主体的在先态度。下面我们将具体分析这一过程。例如,“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后,铁道部新闻发言人王勇平在召开新闻发布会时,曾对记者说出这样的话:
“……关于掩埋,后来他们(接机的同志)做这样的解释。因为当时在现场抢险的情况,环境非常复杂,下面是一个泥潭,施展开来很不方便,所以把那个车头埋在下面盖上土,主要是便于抢险。目前他的解释理由是这样,至于你信不信(由你),我反正信了。……”
由此形成有名的“高铁体”:“……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在这个语篇当中,态度资源的发出者,也就是王勇平利用了概率情态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论述,在陈述句,情态用来表达说话人的观点。需要注意的是,在一个陈述句中,即使是使用一个高值情态词“肯定、总是”也不如没有情态词的不变性强。换言之,你只有在不确定的时候才说你确定。王勇平这句话恰恰说明了自己对掩埋车头便于抢救的解释不相信。语篇中王勇平的态度显现出了自己“不相信”的态度偏好,也就可以推知“怀疑”的在先态度。随着时间推移,“高铁体”这种“怀疑、不相信”的在先态度意义固定下来,进而可以被说话者根据这种偏好选择,形成自己语篇中的态度。例如,网络上出现这样的“高铁体”:
[1]中国足协说:中国足球能进2014世界杯。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2]北京今天没堵车,这是一个奇迹,但它就是发生了。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3]味千拉面拿浓缩液兑汤是因为肉价上涨买不起骨头!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1]表示了对中国足协进世界杯的不信任;[2]表示了对北京不堵车这一现象的不信任;[3]表示了对味千拉面用浓缩液兑汤是因为肉价涨买不起骨头这一解释的不信任。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从在先态度到语篇中的态度是一个循环的过程。这个循环的起点是特定时间点上特定事件的发生引发了特定语篇中某个语言现象产生特殊的态度意义,这种特殊的态度意义刺激了感知主体的大脑或内心,形成特定的感受。随着时间或时空的推移或转移,这种特定的态度意义经过主体间的磋商被固定下来,进而形成了在先态度。当在先态度在个体中形成特定的心理感受之后,根据自己的态度偏好在语境中选取相应的语言资源来构成语篇中的态度。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构成了在先态度的形成机理。如下图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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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在先态度和语篇中态度的循环 |
需要注意的是,在先态度和语篇中态度资源的关系:在先态度是人的一种心理状态,主体将这种心理意识施加于语篇之中,这样本质上没有态度的语言(语篇)就被赋予了态度,从而构成了语篇中的态度。主体的在先态度可以称为“原生态度”,语篇中被赋予的态度“寄生”于在先态度,称为“寄生态度”(parasitic attitude)①。比如,我们刚才提到的“高铁体”的形成就是原生态度的形成,而当网友根据自己的偏好从自己的“原生态度库”中选取了“高铁体”来形成自己的语篇,表达自己的态度就是将“高铁体”中“不信任”的态度寄生于自己的语篇当中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五 实例分析限于篇幅,遵循语言哲学日常话语分析的传统,仅以一个日常生活中的小语篇来展示语篇中在先态度的分析。
甲:这都几点了,小李怎么还不来?
乙:小李工作能力是挺强的,就是老是迟到。
在这个简短的对话中,甲是话轮的发起者,他向乙索取“小李还没来”这一原因的相关信息。而乙并没有直接提供这一信息,而是对小李进行了评价,即表达了对小李的态度。乙的评价由两个小句构成。从依存关系上来看,两个小句是并列关系,从逻辑语义关系来看,二者是延伸关系。连接词“就是”将两个小句连接在一起,在连接词的两端的两个小句却表达的是一正一负两种态度。那么到底乙是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从语音层面上看,他强调了“老是”,表达了一种态度意义的增强。在词汇语法层面,可以从概念、人际、语篇(主述位和新旧信息)三个层面进行分析(图 4)。
| 小李工作能力 | 是 | 挺强的 | 就是 | (小李) | 老是迟到 | |
| 标记 | 关系过程 | 价值 | 连接词 | 标记 | (关系过程) | 价值 |
| 主语 | 定式成分 | 剩余成分 | 主语 | 定式成分 | 剩余成分 | |
| 主位 | 述位 | 主位 | 述位 | |||
| 已知信息 | → | 新信息 | ||||
在概念层面,两个小句都是归属类关系过程,即对某一对象的属性的描述。不同的是,前一小句是对“小李工作能力”的描述,而后者是对“小李”本人的描述。从相关程度而言,显然是后一小句更接近于对于甲所索取的信息。在人际意义层面,两个小句都是陈述语气,不同的是,第一个小句的剩余成分中不包含情态状语,而第二个小句中包含了表示频率的情态状语。从语篇的层面来看,显然后面的小句是信息的焦点。至此,我们还没有得出态度的分析结果,对于态度的分析要上升到语篇语义层,但语篇语义层面以下的分析是语义分析的基础。从以上语汇语法层面的分析我们得知,词汇方面:乙使用了“强”和“迟到”表达了正反两种态度;对于两种态度分别用程度副词“挺”和情态副词“老是”进行调节;语法方面:乙使用关系过程描述了两个对象,使用直陈语气向甲提供信息,信息的焦点是对小李本人的描述。
那么乙对小李持什么样的态度,又是怎样给甲提供信息的呢?从宏观的角度看整个语篇,乙通过表达对小李的态度告诉甲小李迟到的原因。尽管通过词汇手段表达了一正一负两种态度,与甲所索取的信息相关的显然是负面态度。这种负面态度的表达可以用评价理论①分析出来:“迟到”是用以表达评判人的可靠性负面态度。这种态度通过情态副词“老是”得到进一步加强。至此,我们要追问的是为什么“迟到”会表达一种负面态度。这就涉及用这个词的人在特定文化中所持的在先态度。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迟到会给人带来不便,甚至产生不良后果,这些“不便”和“不良后果”会在人的心灵上留下阴影,在情感生产生排斥心理。这样“迟到”就穿上了表达负面态度的外衣。在人们用这个词的时候,先有一种持负面态度的动因,再有负面态度的表达。由此可见,对于在先态度的分析不仅要依赖于语篇,还要上升到语境层面,这就涉及到语域分析、语类分析,甚至意识形态的分析②。
六 结语在本文中,我们从意向性出发,根据在先意向的概念假设语篇中存在在先态度,在语篇中正是在先态度导致语篇参与者不同的态度偏好,在选择态度资源时不尽相同。通过分析和验证,我们认为关涉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在先态度具有内在性、主观性,主体间性和时空性的特征。同时,在先态度具有可分析性,通过对语篇的分析可以揭示语篇中的在先态度,本文以日常话语为例,演示了从语篇中态度到在先态度的推知过程。
本文对于在先态度的研究是基于评价理论而提出的一个哲学性的假设,即从更深的层面去探讨语篇中态度的来源和根由。黑格尔曾提出关于哲学发展的定律:先行哲学体系总是自否定,下降为后来哲学体系的一个环节而将其哲学原理、原则扬弃的保存在那里。我们正是沿着黑格尔的这一定律,对在先态度做出了探索性的研究,探讨了在先态度在哲学层面的意义及特征。但这一研究属于一种前瞻性的探讨,简单涉及了在先态度的产生机理,而对于在先态度受什么因素制约并没有过多的涉及,期望在未来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