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藏敦煌遗书P.3535背沙门道氤述《大唐开元十六年七月三十日勅为大惠禅师建碑于塔所设斋赞愿文》(下略称《设斋赞愿文》),有较高的研究价值,此前已经受到关注。如旅法学者陈祚龙1976年曾对其作过整理,附录于《简介密宗大师释一行的著述与贡献》一文末①。王书庆1995年选编出版的《敦煌佛学·佛事篇》,收录了该文的整理本②。不过,这两种整理本除录文、标点或多或少存在问题外,整理者似尚未发现,《设斋赞愿文》在敦煌遗书中至少有三号写本,在对其整理点校时,有必要综合这三号写本才能完善③。另外,对于《设斋赞愿文》的内容,管见所及,除王三庆讨论《斋琬文》作者和成书时间时曾论及外④,似乎尚未有人专文对其属性和价值进行考察。因此,对该文献的研究,目前仍待拓展。
本文首先介绍现存三号写本并利用它们对《设斋赞愿文》内容进行整理复原。其次对《设斋赞愿文》的文献属性予以明确。最后对《设斋赞愿文》的价值进行讨论。不当之处,敬乞批评指正。
一 《设斋赞愿文》现存写本及内容复原敦煌遗书中目前已确认是道氤撰《设斋赞愿文》的写本共有三号,均为伯希和收集品,现藏法国国家图书馆,编号分别是P.3535、P.4072与P.2547。
P.3535,卷轴装,两面书写(楷行)。正面文书,有乌丝栏,天地界,首缺,共存43行,内有“军使”、“凉府”、“甘州”、“建康军”、“肃州”、“沙州”条目内容,属于《斋琬文》内容。之后从“尝闻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开始抄玄宗寿诞文。背面文书形式、书写笔迹与正面同,内含两个文献,前8行为一个文献。查其内容,属于玄宗寿诞文后半部分,可见背面文书是返写正面卷尾而成。但从第9行开始抄另一个文献,即从“大唐开元十六年七月三十日勅为大惠禅师建碑于塔所设斋赞愿文”至“联辉于家祚”止,共31行,为《设斋赞愿文》内容。卷末虽有余白,但没有续抄。
P.4072,卷轴装,单面书写(楷行),有乌丝栏,天地界,首尾欠,共存23行。第7行至第15行的上半部分残缺,大约存上述P.3535背《设斋赞愿文》的三分之二内容。文面有涂改,行间有别笔校订字。本文书最末“竖通三界,傍既四流,并出稠林,齐登觉道”十六字,不见于P.3535背①。
P.2547,册页装,两面书写(楷行),有乌丝栏,天地界,共存10页,但破损严重。法国学者梅弘理(PaulMagnin)先生曾断定此为《斋琬文》的一部分,并进行了复原②。《法藏敦煌西域文献》第15册中共载本文书图版27张,最后一张残存4行文字,自“而论则我大唐”至“洁己则大迦”止。经查,乃《设斋赞愿文》内容。
从字体风格看,上述三号文书大约抄于九至十世纪之间。P.3535背所存《设斋赞愿文》文字最多,有首题,作者明确,它是我们目前判定《设斋赞愿文》为道氤撰的唯一依据。P.4072尽管有缺损,但可补P.3535背卷尾之缺,殊为可贵。P.2547所存文字不多,但与《斋琬文》连抄,可以为我们考察《设斋赞愿文》与《斋琬文》之间的关系提供重要信息。
此三号写本虽各有舛误脱衍,但通过互勘,《设斋赞愿文》全貌可以复原。兹以P.3535背为底本,校以另外两本,重新整理如下③:
大唐开元十六年七月三十日勅为大惠禅师建碑于塔所设斋赞愿文
大荐④福寺沙门道氤述逖览真经,缅寻载籍。如来出现,菩萨为之辅翼;圣王御寓,贤俊于焉弼成。所以匡赞鸿业,揄扬景化。大庇生灵,辑熙风俗。建雄名于不朽,垂范令于将来。考事而论,则我大唐故大惠禅师有之矣。
禅师以神人秀气,天禀灵骨。绍慈缘于累劫,积妙行于多生。修定水之堤塘,入真庭之阃阈。若乃洞秘⑤探真,幽包礼经,阐曵系象,此孔夫子之德也。体度宏远,风神寥廓,冰霜是⑥用,江汉情多,则庐山远法师之器也。少欲知足,清以洁己,则大迦叶之行也。蕴大福智惠,行深慈悲,乃妙吉祥菩萨之事也。是以濯自丘壑,郁为国师。以温良敏惠之才,遇明文思之主。契同鱼水,道合风云。蜜勿我帝,以张皇我佛教。入倍凤扆,皇猷伫期翼赞。出憩龙宫,缁服资其准的。颓纲⑦为之一振,像法于是再清。声华暎于今古,事业冠于真俗。
悲夫!所作已办,我生将尽。卷舒出没,固非常情之所教量。遂以丁卯岁玄暎月,隐机端坐,怡然神化。容貌俨其如生,精灵归乎寂灭。主上以师资义重,攀恋情愍。想遗爱而增深,
是日也,朱律谢期,金风扇物。时雨泛洒,郊原肃清。天子御琼楼,坐金阁,烟花乱色,幢盖骈洽。钟鼓铿鈜,管弦晔昱。七众悉来而道从,百神顶礼而围绕。济济焉,惶惶焉。以届于兹,竭成敬矣。自金容入梦,白马东驱。未有褒贤赏能、遵法重道如今日之盛也。
僧等以芝樊惠③叹,松茂柏悦,失梵筵之宝座。积哀惶④,荷明主之深恩。旋增抃跃,愿陈清供,以答鸿休。右丞相燕国公,杖儒门之逸气,郁王作之宏图。礼乐师宗,文章雄伯⑤。与禅师心冥道术,义切天伦。方渧敢于飞鸽,遽衔悲于断雁。复有常侍徐公、内侍尹公等,圣朝鹓鹭,命代珪璋,咸奉纶言,恭亲法事。于是宝界游通,香台迥曜,四依翠正,三业熏修。总此胜因,奉陪灵识。
伏愿禅师,刷荡嚣滓,澄清业浪,知足天宫,暂观慈氏。安养世界,一见弥陀,还向阎浮,济人护法。其深心也,当取佛国;其正愿也,莫舍众生。
上愿皇阶益峻,宝历逾昌。衣销劫石,增顶笇之无根。芥尽空城,表仙龄之不极。储君业荣光于守器,英名阐于维城。股肱良佐,播荣宠以当官;文武群寮⑥,尽忠规而抚职。
又愿即坐丞相等诸公,福祚惟永,欢娱转新。荣名克昌,令闻⑦充逸。金相玉质,万古千春。衣冠继美于棫中,钟鼎联辉于⑧家祚。竖通三界,傍既⑨四流,并出稠林,齐登觉道⑩。
二 《设斋赞愿文》的文献属性由首题“大唐开元十六年七月三十日勅为大惠禅师建碑于塔所设斋赞愿文”,可知该文是唐开元十六年(728)七月三十日设斋愿文,设斋的意旨,是奉当时皇帝唐玄宗敕令,在大惠禅师(即唐代著名僧人一行)塔之所在建碑。也就是说,该文属于斋文,即斋会仪式中宣读并表述设斋目的(斋意)的一种应用文书。
有学者根据S.2832斋文内容,指出“一篇完整的斋文,都具有‘叹德’、‘斋意’、‘道场’、‘庄严’四段内容。”⑪本文献同样如此。
首先是“叹德”,即整理文前两段。第一段是引言,将一行比作如来出现时为辅翼的菩萨,圣王统治天下时助成的贤俊;第二段是对一行禅师行实的称扬,使用了“孔夫子之德”、“庐山远法师之器”、“大迦叶之行”、“妙吉祥菩萨之事”等赞美辞,用“契同鱼水”形容一行与玄宗知遇且融洽的关系,并充分肯定了一行的贡献。
其次是“斋意”,即整理文第三段。这部分主要交待一行临终的情形、示寂年月,以及一行圆寂后玄宗为之追加谥号,举行隆重葬礼,并亲自撰文勒石等。
其三是“道场”,即整理文第四段与第五段。此部分记述僧侣举行法会当日,秋高气爽,时雨泛洒,郊原肃清。钟鼓齐鸣,管弦和奏。天子玄宗亲临法会,随行官员有宰相张说,以及常侍徐坚、内侍尹凤翔等在家信众,所谓“七众悉来而道从,百神顶礼而围绕”,规模盛大。
其四是“庄严”,即整理文最后三段。首先祈求一行往生佛国,乘愿再来;其次表达了对皇帝、储君的美好祝愿,现场群僚百官的荣宠并尽忠;最后希望与会臣佐获福荣昌,终登觉道。附带指出,最末“竖通三界,傍既四流,并出稠林,齐登觉道”十六字,在S.0343《亡文》①、S.1441《亡僧文》②、S.4536《设斋赞愿文》③等敦煌遗书中也可以见到类似表述。具体内容不涉及斋会事由、斋主身份等,似属通用文。
三 《设斋赞愿文》的研究价值《设斋赞愿文》在唐代僧人一行、道氤和唐代斋会研究等方面都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一) 一行研究研究唐代佛教,尤其是研究开元时期佛教,僧人一行是绕不开的人物。迄今为止,中外学界对一行的研究成果颇多,除了相当数量的单篇论文外,日本学者长部和雄先生甚至还有《一行禅师の研究》(1990年)等专著问世。不过,这些研究均未利用《设斋赞愿文》。事实上,《设斋赞愿文》可以帮助我们细化对一行生平事迹的认识。
据《宋高僧传》及《旧唐书》记载,一行俗姓张,名遂,钜鹿(今河北邢台)人。一说魏州昌乐(今河南南乐)人。幼年聪颖,礼普寂禅师剃度出家,精通禅、律、密等教理,对历象、阴阳、五行、医药等领域也有研究。开元五年(717),被召入京,后因奉命参与金刚智、善无畏译场,并注释密教经典、勅修《大衍历》等贡献而被尊为“国师”,备受朝廷和佛教界的敬重。开元十五年(727)前九月(当年闰九月)因劳成疾,于同年十月八日圆寂,享年四十五。
一行圆寂后,玄宗勅令东宫品官以及九品以上在京官员,送至铜人原蓝田起塔,举行盛大葬礼,并亲自撰写碑铭,旌颂其德。《旧唐书》卷一九一记载此事说:“至十五年卒,年四十五,赐谥曰‘大慧禅师’,……上为一行制碑文,亲书于石,出内库钱五十万,为起塔于铜人之原。明年,幸温汤,过其塔前,又驻骑徘徊,令品官就塔以告其出豫之意,更赐绢五十匹,以蒔塔前松柏焉。”④御制一行禅师塔碑原碑石不存,目前仅日本空海编《真言付法传》收其全文⑤。碑文主要回顾了一行的出家、学习、译经以及参与编修《大衍历》等事迹,并详细描述了一行临终前后的情形。是研究一行生平最早也是最重要的资料之一,对后世影响极大。宋僧赞宁《高僧传》为一行立传时,曾参考过此碑⑥。
长期以来,我们仅知御制此碑立于开元十六年,而不详其立碑的具体日期及相关情况。但据《设斋赞愿文》标题可知,此碑乃开元十六年七月三十日立,为了追荐碑主一行禅师,当天玄宗还在一行塔前举行了斋供法会。《设斋赞愿文》中所谓“式刊丰碑,用勒贞石”,清楚说明了这一点。另,前引《旧唐书》“一行传”文称,开元十六年玄宗临幸温汤,经过一行塔前,令品官就塔奉告秋日巡游之意,并赐绢五十匹,于塔前种植松柏。结合《设斋赞愿文》内容,可知玄宗“秋日巡游”,目的之一是为一行立碑设斋。
此外,就时间来说,研究一行生平的最早资料是玄宗撰一行禅师塔碑,其次就是《设斋赞愿文》。虽然《设斋赞愿文》作为斋会文疏,对追荐者一行的评价难免有溢美之词,但对我们探讨一行的生前事迹,以及他与玄宗之间的关系等方面,仍然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总之,研究僧人一行,《设斋赞愿文》属于为数不多的重要资料,有其独特价值。
(二) 道氤研究《设斋赞愿文》署“道氤述”,表明道氤是其作者。赞宁《宋高僧传》卷五“唐长安青龙寺道氤传”对道氤生平有详细记载:道氤,长安高陵人,俗姓长孙,生于唐高宗总章元年(668),卒于唐玄宗开元二十八年(740)。弱冠前依长安招福寺慎言律师出家,精研内典,曾得到大兴善寺复礼法师的器重与赏识。后赴洛阳,住过天宫寺、大福先寺。约开元十六年之前,道氤在洛阳身患小疾,玄宗得知后,降赐药方,嘱其休养;开元十八年(730)道氤受玄宗之命于长安花萼楼和道士尹谦争论佛道二教优劣,其争辩内容《对御论衡》一书,之后承旨编入藏内;开元二十三年(735)玄宗撰《御注金刚般若经》,中途亦咨询过道氤,完稿后并命其宣讲。晚年因病归住长安青龙寺,直至去世。
但《宋高僧传》的部分记载,需要与敦煌遗书结合起来才能明晰①。如《宋高僧传》卷五“道氤传”记载,道氤一生对《法华经》、《金刚经》等经论均有研究,有十部二十余卷著述。遗憾的是,现存者仅三种,即《御注金刚般若经宣演》三卷②、《设斋赞愿文》和《上玄宗遗表》③。其中前两种均保存在敦煌遗书中。
再如,《宋高僧传》曾提到:“一行迁神,勅令东宫已下,京官九品已上,并送至铜人原蓝田设斋,推氤表白。法事方毕,宰相张燕公说执氤手曰:‘释门俊彦,宇内罕匹,幸附口录向所导文一本,置于篋笥’,由是其文流行天下也。”④这里所说道氤作为表白法师参加法事的“导文一本”,当就是现存的《设斋赞愿文》。因为《设斋赞愿文》提到的“右丞相燕国公”,就是宰相张说(667—730),两条材料可以相互印证,证明上述“导文”与《设斋赞愿文》是同一种著述。而《设斋赞愿文》结构严谨,四六骈俪,文字优美,无疑是“其文流行天下”的原因之一。
《设斋赞愿文》也有补《宋高僧传》卷五“道氤传”未载的内容。如《设斋赞愿文》首题下署“大荐福寺沙门道氤述”,不见于宋传等其他材料。大荐福寺在长安城南开化坊,原名大献福寺,天授元年(690)改额。武则天、中宗时期义净、法藏、实叉难陀等人在此译经,玄宗时期依然是长安著名的译经道场。据此可知,开元十六年前后道氤隶属于大荐福寺,这为我们研究道氤所住寺院以及开元年间的活动情况提供了材料。道氤身为大荐福寺沙门之一,说明他在长安佛教中的地位较高,这与《宋高僧传》所载同样可以相互印证。
总之,目前仅存于敦煌遗书的《设斋赞愿文》,是道氤著述大量散佚后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著作之一,对于我们研究道氤著作也有重要价值。
(三) 唐代斋会研究斋会是中国佛教日常行事之一。隋唐以来,佛教各种斋会频繁举行,并因设斋者身份以及设斋目的(即斋意)的不同,斋会名目与斋会规模也不一样。无论是个人设斋,还是官方设斋,几乎与镇护社稷、保佑君主,为生者祈福,为亡者追荐等愿望息息相关。为了申明设斋事由或斋会目的,斋文便应运而生。当然,由于斋会性质与斋意的不同,斋文内容也就不一样。
敦煌遗书保存的各种斋文,为我们了解中古时期的斋会性质与运营方式等方面提供了不少线索。以《设斋赞愿文》为例,该斋文创作于开元十六年,是中唐时期典型的悼亡斋会文疏。与一般斋会不同的是,本次斋会的斋主是玄宗,属于官方设斋之一。尤其是《设斋赞愿文》对斋会的时间、地点、目的以及现场实况均有详细记载,从而为我们研究唐代官方设斋的种类与特点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材料。
当然,长期以来,学界对于“斋文”与“愿文”所指范围有分歧意见,至今尚未统一。其实,对于“斋文”或“愿文”,除了应该尊重文书原题,并从文本性质进行分类之外,还必需考虑它的实际用途。如《设斋赞愿文》标题作“斋赞愿文”,但实际是一种斋文。因此以文书的实际用途来界定“愿文”与“斋文”之别,无疑是一种更好的视角。
《设斋赞愿文》对《斋琬文》的研究同样有其价值。我们知道《斋琬文》的整理与研究,自1939年日本学者那波利贞率先发表论文以来,迄今已积累了许多卓越成果①,但也遗留不少悬而未决的问题。如《斋琬文》的编者不明,内容来源不详,在何时、何地所编也不清楚。我们注意到,在敦煌遗书P.2547、P.3535中,《设斋赞愿文》均与《斋琬文》合抄,且抄在卷末。这是什么原因呢?是《设斋赞愿文》被收录在《斋琬文》中吗?
《斋琬文》是斋文范本的汇集,内容共分十类,八十余条细目。由于保存在敦煌遗书中的《斋琬文》均为残卷,因此法国学者梅弘里教授曾据P.2547为底本作过复原。不过,他的复原仍留有空白,所以王三庆对《斋琬文》再次作了复原。在他的复原中,不包括《设斋赞愿文》。相同的是,对于《设斋赞愿文》抄在《斋琬文》卷末的原因,他们均未作讨论。
从《斋琬文》残存文字来看,虽有十类、八十余条细目,但其分类编目,不是按照斋供仪式的种类来分类,而是按照斋文文本的类型来分,即将同一类型的斋文集中在一起进行分类编排。其篇幅只是一卷本,决定了每类条目所收斋文篇幅不可能太长。从现存《斋琬文》写本看,每类条目所收的斋文文字均不多,并往往以小字“云云”结尾,表示略去不言自明的相应文句,也能证明这一点。但《设斋赞愿文》篇幅较长,它是一篇完整的斋文,而且标明作者,这与《斋琬文》均收短文的编纂体例显然不相符合。如此看来,《设斋赞愿文》未被收入《斋琬文》。
必须指出的是,从P.2547的字体风格看,该文书乃一人所抄。虽然《设斋赞愿文》不被《斋琬文》所收,但它与《斋琬文》连抄在一起则是难以否认的事实。当然,P.2547最后的残片才是《设斋赞愿文》,这意味着虽然《设斋赞愿文》与《斋琬文》连抄,但并非《斋琬文》的原有部分,而可能是后来者抄附于文末而已。P.3535背的抄写情况也能证明这一推论有据。因为P.3535背正面内容是《斋琬文》,背面内容的最后部分才是《设斋赞愿文》,可见P.3535背也是把《设斋赞愿文》抄在《斋琬文》之后的。
总之,《设斋赞愿文》虽是在特定场合,专为悼念一行的斋会而作,但可能由于张说等人的称赞,后来被作为斋文的范本,与《斋琬文》一同抄写流传,一方面影响了当时斋文的撰写,另一方面由于与其他敦煌遗书一起保存至今,从而为我们研究唐代斋会保存了珍贵的资料。

”,据P.4072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