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数量和子女质量对父母自评幸福度的影响

doi:10.16382/j.cnki.1000-5579.2021.04.014

摘要/Abstract

摘要：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观念的改变和社会保障体系的不断完善，我国的代际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深入研究子女数量、子女质量与父母的福祉之关系，对于厘清处于不同生命阶段的代际关系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为此，使用2015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考察子女数量和子女质量（以子女的年收入和受教育程度来测量）对中年和老年父母自评幸福度（以生活满意度和抑郁度来测量）的影响，其结果发现：子女数量越多，父母的生活满意度越低，抑郁度越高，多子未必多福；子女的收入水平越高，父母的生活满意度越高，抑郁度越低；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越高，中年父母的生活满意度越低，但是老年父母的抑郁度越低；父母个体和家庭的资源优势可以抵消子女数量的影响，但是不能抵消子女质量的影响，子女质量对父母幸福度的影响更稳健。基于此，相关方面应提升个人和家庭的发展能力，创造更多更公平的教育机会，对子女处于受教育阶段的家庭给予更多的支持，对弱势家庭给予教育倾斜政策。

关键词: 子女数量, 子女质量, 父母自评幸福度, 年收入, 受教育程度, 生活满意度, 抑郁度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economy, the change of ideas and the improvement of social security system, the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hip in China has undergone great changes. An in-depth study of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the number and quality of children and parents’ well-being is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clarifying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hips at different life stages. To this end, using the 2015 China Health and Aging Tracking Data for the Elderly （CHARLS）, we examine the effects of the number of children and the quality of children （measured by children’s annual income and education level） on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measured by life satisfaction and depression） of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arents. It shows that the higher the number of children, the lower the life satisfaction and the higher the depression of parents. The higher the children’s income level, the higher the life satisfaction and lower the depression of parents. The higher the children’s education level, the lower the life satisfaction of middle-aged parents, but the lower the depression of older parents. The resource advantage at the individual level and the family level can offset the effects of the number of children, but not the effects of the quality of children on parental well-being. The effects of the quality of children are more robust and significant to parental well-being. Based on this, it is recommended to enhance the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individuals and families, create more and more equitable educational opportunities, give more support to families whose children are at the stage of education, and give education inclination policies to disadvantaged families.

Key words: children’s quantity, children’s quality, parental subjective well-being, annual income, education level, life satisfaction, depression

李强, 董隽含, 张欣. 子女数量和子女质量对父母自评幸福度的影响[J].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1, 53(4): 15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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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 3

表 1

表 2

子女数量、子女质量对父母生活满意度影响的检验结果"

变量名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4
变量名	中年人	老年人	中年人	老年人	中年人	老年人	中年人	老年人
固定效应部分
子女数量（1个）
2个	?0.028	?0.008	?0.034	?0.005	?0.002	0.003	?0.015	?0.022
3个	?0.020	0.037	?0.034	0.039	0.025	0.047	?0.003	?0.002
4个+	?0.068^*	0.032	?0.084^**	0.035	?0.014	0.040	?0.064	?0.054
子女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
初中学历			?0.037	?0.028	?0.064^*	?0.039	?0.067^**	?0.044
高中学历			?0.067^*	0.020	?0.119^***	?0.010	?0.124^***	?0.017
大专及以上			?0.015	0.014	?0.073^**	?0.003	?0.079^**	?0.013
子女年收入（1万元以下）
10 000—19 999元			?0.025	0.013	?0.002	0.027	?0.003	0.016
20 000—49 999元			0.049^*	0.048^*	0.044^*	0.037	0.038	0.024
50 000—99 999元			0.127^***	0.096^***	0.093^***	0.062^**	0.085^***	0.041
10万元及以上			0.200^***	0.145^***	0.163^***	0.092^***	0.150^***	0.077^**
个体层次变量
年龄					?0.004	0.007^***	?0.005	0.006^***
女性（男性）					?0.037^**	0.004	?0.037*	?0.002
受教育程度（未受过正规教育）
小学未完成					?0.132^***	?0.063^**	?0.131^***	?0.065^**
小学毕业					?0.185^***	?0.081^***	?0.183^***	?0.084^***
初中毕业					?0.212^***	?0.087^***	?0.211^***	?0.090^***
高中及以上					?0.273^***	?0.165^***	?0.276^***	?0.172^***
有配偶（无配偶）					0.175^***	0.083^***	0.163^***	0.028
常住地城市（农村）					0.031	?0.024	0.026	?0.043^*
身体疼痛（无疼痛）					?0.165^***	?0.117^***	?0.166^***	?0.114^***
身体残疾（无残疾）					0.009	0.017	0.009	0.018
患慢性病（无慢性病）					0.017	?0.045^**	0.016	?0.048^**
身体活动能力					0.010^**	0.011^*	0.010^**	0.011
生活自理能力较差（较好）					?0.067^**	?0.051^**	?0.070^**	?0.053^**
自评健康（较差）　一般					0.164^***	0.120^***	0.164^***	0.123^***
较好					0.436^***	0.317^***	0.434^***	0.319^***
认知能力					0.038^***	0.025^***	0.037^***	0.024^***
记忆力水平					?0.001	?0.002	?0.001	?0.002
参与社交活动（不参与）					?0.024	?0.002	?0.027	?0.003
家庭层次变量
家户年人均消费支出（3000元以下）
3 000—5 999元							0.016	0.030
6 000—9 999元							0.004	0.021
10 000元及以上							0.054^*	0.075^***
居住安排（独居）
与子女同住							0.044	0.126^***
与其他家庭　成员同住							0.029	0.104^***
每周与子女见面频率							0.002	0.005^***
每周与子女联系频率							0.001	0.0004
截距	3.406^***	3.391^***	3.398^***	3.336^***	3.273^***	2.684^***	3.223^***	2.665^***
随机效应部分
个体层面	0.483	0.428	0.482	0.428	0.455	0.417	0.455	0.417
家庭层面	0.098	0.144	0.095	0.140	0.067	0.117	0.067	0.114
Log Likelihood	?7 495.56	?7 682.00	?7 472.96	?7 667.04	?7 157.74	?7 469.37	?7 153.16	?7 451.73
AIC	15 003.12	15 376.01	14 971.91	15 360.08	14 377.48	15 000.75	14 382.33	14 979.46
BIC	15 043.85	15 416.96	15 060.16	15 448.80	14 587.92	15 212.31	14 640.29	15 238.80

表 2

表 3

子女数量、子女质量对父母抑郁度影响的检验结果"

变量名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4
变量名	中年人	老年人	中年人	老年人	中年人	老年人	中年人	老年人
固定效应部分
子女数量（1个）
2个	0.772^***	0.343	0.705^***	0.297	0.261^*	?0.086	0.203	?0.077
3个	1.241^***	0.671^**	1.213^***	0.571^**	0.498^***	?0.030	0.361	?0.025
4个+	1.698^***	1.193^***	1.652^***	1.080^***	0.756^***	0.213	0.517	0.238
子女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
初中学历			?0.511^**	?0.817^***	?0.115	?0.439^***	?0.145	?0.441^***
高中学历			?0.820^***	?1.502^***	?0.0001	?0.642^***	?0.053	?0.651^***
大专及以上			?0.992^***	?1.317^***	?0.008	?0.425^**	?0.096	?0.466^**
子女年收入（1万元以下）
10 000—19 999元			0.443^**	0.789^***	0.296	0.744^***	0.302	0.791^***
20 000—49 999元			?0.103	?0.136	0.010	0.107	?0.022	0.110
50 000—99 999元			?0.357^*	?0.554^***	0.029	0.056	?0.045	0.043
10万元及以上			?0.707^**	?0.752^***	?0.403	?0.006	?0.521*	?0.084
个体层次变量
年龄					?0.003	?0.069^***	0.003	?0.059^***
女性（男性）					1.091^***	0.943^***	1.104^***	0.993^***
受教育程度（未受过正规教育）
小学未完成					0.222	0.542^***	0.240	0.549^***
小学毕业					0.183	0.356^**	0.216	0.371^**
初中毕业					0.341	0.398^*	0.360^*	0.418^*
高中及以上					0.255	0.846^***	0.236	0.865^***
有配偶（无配偶）					?1.134^***	?0.536^***	?1.142^***	?0.253
常住地城市（农村）					0.018	?0.079	?0.027	0.027
身体疼痛（无疼痛）					2.217^***	2.586^***	2.204^***	2.566^***
身体残疾（无残疾）					0.345^**	0.613^***	0.341^**	0.605^***
患慢性病（无慢性病）					0.295^**	0.204	0.295^**	0.231
身体活动能力					?0.099^***	?0.435^***	?0.099^***	?0.435^***
生活自理能力较差（较好）					1.483^***	1.077^***	1.480^***	1.094^***
自评健康（较差）　一般					?1.149^***	?0.820^***	?1.130^***	?0.799^***
较好					?1.413^***	?0.843^***	?1.397^***	?0.787^***
认知能力					?0.195^***	?0.178^***	?0.200^***	?0.174^***
记忆力水平					?0.082^***	?0.039^**	?0.082^***	?0.041^**
参与社交活动（不参与）					0.314^***	0.214^*	0.284^**	0.193
家庭层次变量
家户年人均消费支出（3 000元以下）
3 000—5 999元							?0.020	0.116
6 000—9 999元							?0.023	?0.190
10 000元及以上							0.467^**	0.156
居住安排（独居）
与子女同住							0.057	?0.527^**
与其他家庭　成员同住							?0.038	?0.566^**
每周与子女见面频率							?0.003	?0.019^**
每周与子女联系频率							0.019^**	0.023^***
截距	8.152^***	8.300^***	8.971^***	9.456^***	10.988^***	16.110^***	10.490^***	15.598^***
随机效应部分
个体层面	19.621	21.539	19.596	21.590	15.989	17.378	16.008	17.411
家庭层面	4.989	6.953	4.812	6.338	4.249	4.425	4.155	4.254
Log Likelihood	?19 766.11	?20 977.34	?19 741.51	?20 917.76	?19 121.18	?20 085.51	?19 110.77	?20 067.70
AIC	39 544.21	41 966.67	39 509.02	41 861.52	38 304.37	40 235.02	38 297.54	40 211.40
BIC	39 584.95	42 007.62	39 597.28	41 950.24	38 514.81	40 446.58	38 555.51	40 470.74

表 3

参考文献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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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量名	45—59岁	60岁+	45岁+
生活满意度（%）
一点也不满意	1.28	1.41	1.35
不太满意	7.06	5.46	6.24
比较满意	49.70	50.07	49.89
非常满意	35.66	36.38	36.03
极其满意	6.30	6.68	6.49
抑郁度
均值（标准差）	8.86（4.98）	8.98（5.35）	8.92（5.17）
存活子女数量（%）
1个	24.85	8.59	16.57
2个	48.35	28.15	38.06
3个	19.29	28.06	23.75
4个+	7.52	35.21	21.61
子女最高年收入水平（%）
1万元以下	26.27	22.69	24.45
10 000—19 999元	13.39	11.13	12.24
20 000—49 999元	38.85	34.75	36.76
50 000—99 999元	15.06	20.07	17.61
10万元以上	6.43	11.35	8.94
子女最高受教育程度（%）
小学及以下	10.87	19.76	15.40
初中学历	30.00	34.35	32.22
高中学历	23.19	22.28	22.73
大专及以上	35.94	23.60	2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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